南宝衣抱着被褥,暗道祖母行事真是果断。
可转念一想,祖母执掌偌大的南家,年轻时就有雷厉风行的手段,上了年纪,想必更是如此。
前世,也就是念在她非得亲近柳小梦的份上,才不曾下狠手。
程姨道:“婆母,那我……”
“做得干净点。”
“儿媳明白。至于南胭……”
祖母轻哼一声:“瞧着就不是好姑娘,一肚子坏水儿呢。我家娇娇的婚约,可不就是被她抢走的?跟她娘一个德行,就知道惦记别家的男人。罢了,且先放在你跟前养着,能教好自然更好,若是教不好,左不过给一笔嫁妆,明年打发她嫁去程家,算是眼不见为净。”
外面再无声息。
南宝衣侧身向里,伸手戳了戳南宝珠的脸蛋。
祖母和程姨出手,柳小梦已是必死的局。
再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
暖香入帐,少女打了个呵欠,渐渐困乏。
窸窣的脚步声缓缓响起。
老夫人走到碧纱橱后,轻柔地撩开帐幔,一双孙女睡得很香。
她弯腰,慈蔼地替她们掖了掖被角,“睡吧,睡吧……有祖母在,谁也不敢伤害我的宝贝孙女儿……”
柳氏的死讯,在两日后传了来。
南宝衣待在朝闻院大书房,拿着萧弈的手稿,认真临摹他的字迹。
“怎么死的?”
她问荷叶。
荷叶才从前院打听了消息,路上跑得急,一张脸儿红扑扑的:“听说是昨夜失足落水,今天清晨泡胀了,才从水里浮上来!”
失足落水……
南宝衣轻笑。
荷叶又神神秘秘地说道:“小姐,除了柳小梦失足落水,昨夜还有两个人也西去了,你猜是谁?”
南宝衣好奇:“是我认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