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在南景身边蹲下,仔细看了半晌,正色道:“爹,女儿瞧着,南景哥哥大约是急火攻心,因此才会吐血,跟那些小厮没什么关系。”
那些小厮都是专挑腹部打的,从外面看,也看不出什么伤势。
她随口胡诌,她爹肯定会信。
南广又生气又心疼,急忙道:“把公子扶到那边的亭子里,再去请姜神医!姜神医妙手回春,定能医治好景儿!”
他的随从立刻去请姜岁寒。
南宝衣吩咐婢女,重新补上被南景砸碎的那几盏花灯。
她陪着南广进了亭子,以便姜岁寒过来时,跟他统一口供,南景是自己急怒攻心才会吐血。
她在绣墩上坐了,怀里依旧捧着兔子灯。
远处灯火辉煌处,可她却始终寻不到二哥哥的身影。
说好了今夜共赏花灯的,他怎么还不来呢?
朝闻院,寝屋。
萧弈身穿圆领红袍,腰束嵌玉黄金革带,沉着脸坐在榻上。
面前跪着十八名侍女,每人手里都捧着红漆托盘,托盘里摆着各式崭新靴履,正等待他的挑选。
余味小心翼翼:“主子就没有看中的?”
萧弈面无表情。
这些靴履平时穿穿也就罢了,今夜是他第一次主动约小姑娘看花灯,自然要样样精致,岂能马虎?
余味抬手。
十八名侍女立刻退了下去。
又有十八名侍女捧着靴履进来,仍旧恭敬跪下,等候挑选。
余味期待地望向自家主子。
他一一扫视过那些靴履,面色始终无波无澜。
这是没有相中的意思了。
她只得摆摆手,又换上一批侍女。
能把挑选靴履,整出选妃的架势,估计全天下只有她家主子一人。
她望了眼窗外天色。
这个时辰花园里的灯会都进行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宝衣姑娘等得着不着急。
她只好道:“主子您看,那双靴履就挺不错的。皮革质地,用金线在边缘满绣宝相花纹,和您外袍上的花纹如出一辙,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此搭配,相得益彰,更能凸显您的英俊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