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贼的缘故,南府花了一天时间,才彻底清理干净整座府邸。
南宝衣本该在父亲大婚的第二天,与程叶柔见礼,也跟着推迟到第三日。
清晨时分,荷叶带着小丫鬟替南宝衣梳妆打扮。
她忍不住道:“今年也不知怎的,都正月十二了,眼见着要开春,昨夜却落了好大一场雪!奴婢听府里的老人们议论,今年的气候十分异常,恐怕要发生雪灾呢!”
南宝衣坐在妆镜台前。
她从权臣大人送的口脂里面,挑出一盒莲粉色的。
她暗暗道,只是一场小小的雪灾而已,至少没冻死百姓。
旱灾和饥荒才可怕呢!
“小姐今天戴什么步摇?今天要和新夫人见礼,得打扮得喜气些。”荷叶掀开妆奁,“开春订制的首饰还没有送过来,不如戴这对百花攒珠金步摇?”
南宝衣点点头。
荷叶替她戴好,“新夫人要先去祠堂,拜祭祖宗牌位,还要在夫人牌位前执妾礼,过会儿子才来松鹤院。说起来,也不知南胭兄妹会不会来敬茶……虽然还不曾认祖归宗,但终究是住在南府的。”
南宝衣眨了眨丹凤眼。
提起南景,不知道沈议潮那边的高利贷,进行得怎么样了。
来到正厅,她意外发现,南胭兄妹竟然真的来了。
两人显然是不被南家待见的,只孤零零坐在角落。
南景不复前几日的颓丧和暴躁,眉宇间多了些神采。
南宝衣料想,是沈议潮设局得手了。
她浅笑盈盈地向老夫人请过安,温顺地坐在小杌子上,替她捶腿,“祖母穿红色的袄裙特别贵气,这件翠玉抹额也好看,很衬您的肤色。”
“咱们府里呀,就数娇娇儿嘴甜!”老夫人笑得皱纹都舒展开了,“好孩子,别给祖母捶腿,去给你二哥哥请个安。”
南宝衣“啊”了声。
她家祖母好奇怪,从前总防着她亲近权臣大人,近日不管束她也就罢了,还总把她往权臣大人身边推。
她望向萧弈。
他端坐在圈椅上,正慢悠悠吃茶。
她只得迈着莲步走到他跟前,仪态万方地朝他福身:“二哥哥万福金安。”
萧弈慵懒颔首。
南宝衣与他隔着花几坐下,小声道:“你给祖母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对你的态度变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