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金玉满堂门前时,她忽然道:“二哥哥,我打包的玉米汁还没拿,你那么爱喝,不能不要的。你等等!”
萧弈:“……”
能暂时忘掉玉米汁吗?
回到南府,已临近黄昏。
松鹤院的客人都散了,几树红梅积着晶莹白雪,在暮色里美的如诗如画。
萧弈笼着袖管走在后面,看着南宝衣探头探脑地往前走。
他开口:“你在干什么?”
“嘘!”南宝衣回头,冲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南景怕是不中用了,我爹肯定要揍我,我得小心点,别让他发现。”
说完,转头就撞上了南广。
南广提着棍子,显然等在这里很久了。
南宝衣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躲到萧弈背后,“二哥哥救我!”
南广气急败坏:“孽女!你不是去金玉满堂给你哥哥送银子嘛,你送的银子呢?!可怜你哥哥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是活活被人用担架抬回来的!”
南宝衣探出脑袋,“他死了没有?”
“当然没有!大夫说没伤到根骨,死不了!”南广痛心地扔掉棍子,哭着一拍大腿,“娇娇啊,他是你哥哥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唉!”
都吐血了,居然还没死……
南宝衣在心里嘀咕着,又劝道:“爹,我走到半路被人偷了银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我也不知道万春书院的院长在那里吃酒,南景自己把一百两银子的束脩说成一千两、两千两,这才引来对方的不满。所以这事儿论起来,还是他自己的错。”
她说完,本以为南广还要骂她两句。
但南广只是颓然地坐在了台阶上。
他捂住脸,很久没有动静。
南宝衣担忧地蹲到他面前,轻轻推了推他,“爹?”
南广抬起头,竟是满脸的老泪。
他用手背擦了擦泪珠子,勉强笑道:“这事儿,也怨不得娇娇……是他自己没有福气,是他自己没有福气啊……”
他并不是不知道南景蒙骗他。
常常流连酒楼牌坊,遇见过那么多权贵子弟,他怎么会不知道万春书院的束脩是多少呢?
只是景儿自幼争胜好强,他没办法给他名分,就只能多给他银子。
他想着,他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好歹得把子女培养成才。
他自己节衣缩食无所谓,但景儿要吃好一点,要穿好一点,不能丢了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