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怎么他像是在外面挥霍家产斗鸡走狗的二世祖?
而南宝衣和父亲,像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的家人……
大堂里坐着不少人,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南景臊得慌:“南宝衣,你再敢胡说,我回家告诉父亲!”
南宝衣泫然欲泣,朝四周福身行礼,“各位叔叔伯伯,可怜我爹一把年纪,为了这不成器的儿子,连过年的新衣裳都给当了!这才几天啊,他就又问爹爹讨银子。我爹就差把棺材本儿掏给他了,造孽啊!”
她甩出小手帕,哭得梨花带雨百转千回。
在场的都是富商权贵。
他们交头接耳:
“南帽帽确实典当了一件貂毛大氅,就在我名下的当铺里!那种貂可遇不可求,我还好奇他为啥要当,没想到,是为了给他儿子挥霍!”
“我听说南景在万春书院读书,既是个读圣贤书的人,怎么干的出逼父亲典当衣裳,供自己挥霍的事?”
“历史上的贪官污吏,哪个没读过书?可是人呐,一旦从根子上坏了,便是圣贤书,也救不了他的品格!”
此起彼伏的讥讽,令南景面颊滚烫。
他羞怒不堪,厉声道:“无稽之谈!父亲典当貂皮大氅,还不是你们南家造的孽?!我明明就是南家的孙儿,你们却连书院的束脩都不肯帮我出,父亲别无他法,才典当衣裳!书院往年都是一千两的束脩,今年突然涨到两千两,父亲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一派胡言!”
角落里,一位白发老人愤怒掷杯。
他起身怒骂:“我们书院每年的束脩都是一百年纹银,成绩优异的孩子,甚至是免除束脩的,哪里来的一千两、两千两?!”
南景愣住了,“院,院长?”
院长?
众人肃然起敬。
老人沉声:“南景,老夫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欺瞒爹娘,以束脩为借口骗取巨额钱财!你品行恶劣,我万春书院不收你这样的学生!即日起,你不必再来读书!”
“院长你听我解释——”
南景想追上去,可是老人已经愤恨地拂袖离去。
金玉满堂安安静静,所有人都看着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