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嬷嬷已经走过来,“南景公子,请您摘下大氅,容奴婢检查一番。”
被这么多人盯着,南景不敢不摘。
他动作僵硬,把大氅交到季嬷嬷手里。
季嬷嬷在袖袋深处,摸到了一根凤衔珠金钗。
南胭笑了:“柳怜儿,我从没见你戴过这根金钗。这金钗价值数百两纹银,你买得起吗?!”
“就是!”南广搭腔,“我看,你就是贪图我儿前程锦绣,因此变着法子的栽赃陷害他!”
南景眸色微动,跟着说道:“怜儿,我念你是我表妹,不想对你赶尽杀绝。只是你屡次三番招惹我,实在令我生气。”
他郑重地朝老夫人拱手:“不怕祖母笑话,这根金钗,乃是孙儿在万春书院读书时,同窗好友的妹妹所赠。
“那日她前来探望兄长,却对孙儿一见钟情,当即拔下金钗相赠。孙儿推辞,她却说,如果孙儿不收,她就用金钗自尽。孙儿为了挽救无辜少女的性命,只能被迫收下。
“至于怜儿表妹,想必她是见孙儿才貌兼备,因此生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她无意中看见孙儿袖袋里的金钗,于是打算利用这东西当做物证,逼孙儿娶她!”
一番话光明磊落,掷地有声。
南家众人看着那根凤衔珠的金钗,表情却都有些微妙。
满厅寂静。
南胭和南景突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南宝衣把咬了一半的芝麻饼塞给萧弈,认真地擦干净指尖。
她举起小手,声音清脆:“南景哥哥,众所周知,我每季都要更换新首饰,这根凤衔珠的金钗,是今冬时节,二伯母请金匠为我打造的,独一无二,天底下只此一件,全府女眷都能作证。
“我前日把它送给了怜儿姐姐,怎么你却说是同窗的妹妹送给你的?不知你同窗叫什么名字,他妹妹又是谁,可敢前来对质?”
南宝衣认真地宅斗,萧弈认真地打量手里的芝麻饼。
上面还有小姑娘的牙印,小小的,兔子似的。
半晌,他顺着她的咬痕,懒洋洋地吃了一口。
芝麻很香,饼也很香。
坐在肩上的小姑娘,也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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