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着橘子瓣,一脸香甜,俨然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此时,前院厢房。
柳小梦因为小产的缘故,至今仍旧待在病榻上。
她容颜憔悴,昔日精心保养出来的美貌早已消失殆尽,眉宇遍布细纹,只余下大仇未报的尖酸刻薄。
她紧紧握着南景的手,一边凝视儿子,一边掉眼泪。
“娘,您别伤心了,孩儿回来了,所有害过您的魑魅魍魉,都不会有好下场。”青年人斩钉截铁。
他的容貌与南广有三分相像。
却多出几分儒雅的书卷气,举止间都是从容与优雅。
发佩金冠,腰悬玉带,穿一袭华贵的紫貂大氅,通身打理的一丝不苟,俨然是富家公子的矜贵模样。
柳小梦只一个劲儿掉眼泪。
终于哭够了,她哑声道:“可怜我流掉的那个孩儿,已经六个月大了,还是个男胎……虽然是你舅娘推了我,可究其根本,还是南宝衣和程叶柔的错!景儿,你答应为娘,一定要给我报仇!”
南景温柔地扶她躺下,“娘,你放心就是。咱们一家住进了南府,妹妹又截获了南宝衣的姻缘,这都是好兆头呢。想来新的一年,还会有更多的大喜事。”
他替柳小梦掖好被角,起身离开了寝屋。
南胭等在廊庑下,注视他掩上槅扇,问道:“哥哥去给祖母请过安了?她可有因为你是孙子,对你另眼相待些?”
南景摇了摇头。
南胭讥笑:“那老太婆真是个顽固,别人家的老夫人恨不能把孙子宠上天,她倒好,竟偏宠孙女。南宝衣究竟有什么好,叫她宠成那个样子?!”
南景冷漠:“胭儿,你比南宝衣聪明多了,为何会让娘沦落到这步田地?为何没好好看着爹,叫他被别的女人迷惑?”
“你怪我?”
“不怪你,怪谁?你连南宝衣那个蠢货都对付不了,反而让她攀上萧弈,真是没用!”
南胭俏脸胀红。
她捏着绣帕,好半晌才道:“至少,我争取到了和程哥哥的婚约!倒是哥哥你,你也到了定亲的年纪,可有看中的姑娘?”
南景不耐烦,“我的姻缘当然不能儿戏。”
“那倒是……哥哥可以等高中进士之后,在盛京城好好挑选官家贵女。要我说,最好是丞相千金,才能给哥哥带来仕途上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