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居然知道了这件事!
但这种事当然不能承认。
她双眼含泪,娇娇怯怯:“宝衣,我整日待在家里绣花读书、孝顺母亲,虽然听说前阵子家里的桑田出了问题,但是没想到真相居然这么可怕……投毒啊,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事,你一定要报官才行!”
南宝衣怒极反笑。
南胭脸皮之厚,是她生平仅见!
她懒得跟她扯皮,还要再打她两耳光解气,宅院里突然传出男人的声音:
“胭儿,是房屋东家来了吗?打发他走,告诉他咱们有银子,三天后再交租!”
南宝衣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
这是她老爹的声音!
她闯进宅院。
小院子里种着一株石榴树,如今榴花刚谢枝叶繁茂,她老爹陪柳氏坐在摇椅上,俨然岁月静好伉俪情深。
“爹!”她怒声,“您不是答应祖母,和柳氏断绝往来吗?!”
南广呆呆的。
显然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自己的小女儿!
好半晌,他才心虚地陪着笑脸:“娇娇,这人活在世上啊,最要紧的是亲情。小梦是我夫人,胭儿又是我亲女儿,你说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如何割舍得了?你大了,更要懂事啊,你要理解爹爹啊!”
理解个鬼!
南宝衣恨不能给他一棒槌!
她压住怒意,冷笑:“就算您要照顾她们,您凭什么拿府里的银子照顾?有本事,您自个儿赚银子去呀!”
“娇娇误会啦,我没有拿府里的银子。”南广笑眯眯地解释,“前阵子我回府,你祖母不是罚我跪祠堂吗?我瞧见祠堂里有几个闲置的金烛台,顺手就拿去当了。反正那金烛台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当了,给你母亲和姐姐添两件首饰哩!”
南宝衣无语至极。
摊上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父亲,她真是上辈子造了孽!
她沉声:“既然您人也见了,生活费也给了,现在随我回家。”
“这……”南广不舍地瞄向柳氏。
柳氏抚着肚子,笑靥如花:“宝衣第一次来我们家,应该吃了饭再走,否则别人要说我们没有待客之道。老爷仁慈,知道我怀了一个月的身孕,特意给我买了很多贵重的滋补之物,已经吩咐婢女在厨房做了。你和胭儿去屋里看看书,很快就能吃上饭。”
夏日黄昏,暖风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