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是支撑不起南府的。
大伯战死沙场,大侄子南承礼和她夫君一样,只擅长走南闯北做生意,不懂官场上的权力博弈。
他们可以令南府日进斗金富贵锦绣,却无法从权贵的爪牙下护住南府。
她的大儿子南承书只知道埋头苦读,无奈天资愚钝,考个秀才都费劲,更别提金榜题名步入官场。
她的小儿子南承易自幼喜好游侠,刚满十五岁就出去游历了,两年时间过去,书信只有寥寥几封,眉飞色舞地讲述他是如何救人于危难的。
可他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南府。
视线悄然落在场中。
玄衣墨袍的少年,战马停在军阵正中央,肃杀冷峻,宛如一柄出鞘的宝剑。
难道……
南府以后,真的只能依靠这个少年了吗?
想起这么多年对他的忽视和轻慢,江氏轻轻叹了口气。
南家紧张之余,却也有不少人在等着看笑话。
常氏道:“我夫君官至都尉,耳濡目染的,我也知道些军中之事。司徒将军麾下的一字长蛇阵最有名,当年对上夜郎国的十万兵马也能大获全胜。萧弈年少轻狂,怕是不知道‘分寸’二字怎么写。”
程夫人为输了银子的事情不高兴,见萧弈如此,冷笑:“少年嘛,总爱在别人面前逞强的。叫他丢一次颜面,将来就知道夹着尾巴做人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萧弈真能破阵呢?”有人好奇。
程夫人嗤笑:“我家二郎自幼熟读兵书,尚且不敢称能破司徒将军的一字长蛇阵。他萧弈算什么东西,哪有本事破阵?”
“不错,他就是不自量力,上赶着给咱们送笑柄来的!”常氏奚落,“南家也是,再没有可以培养的小辈,也不该把这么个狂徒送上高台,就不嫌丢人?”
四周响起附和的讥笑,仿佛他们已经看见了萧弈的狼狈。
场中。
南宝衣听着那些笑声,俏脸渐渐涨红。
她正气恼,却听见萧弈淡淡道:
“不要在意别人的讥笑和谩骂。不要听,不要想,不要怕。南娇娇,对别人嘲讽最有力的回击方式,是青云直上,功成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