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笑眯眯揣着信回到锦衣阁,却瞧见侍女们抬着箱笼来来往往。
荷叶急得什么似的,眼圈红红地拉住她的衣袖,“小姐,老爷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叫南胭搬进来和您一块儿住!”
南宝衣望去,南胭白裙飒飒地立在屋檐下,像是一朵开在春风里的小白花。
四目相对,南胭笑靥如花,“宝衣,你回来了。爹爹让我搬进来和你一块儿住,你不会嫌弃我吧?”
南宝衣神情变幻。
前世并没有这一出,许是这一世她在宝砚斋买下了南胭看中的砚台,令她心里不平衡才出此下策。
可她一点儿都不害怕。
前世她被南胭毁容又被程德语休弃,最后甚至被程家卖去了盛京城皇宫。
她在皇宫经历了旁人所不能想象的艰难,一颗心千锤百炼顽强坚韧,如今的南胭在她眼里只是个令人憎恨的寻常少女,这些小手段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微笑,“姐姐能与我作伴,我十分欢喜。”
说完,带着荷叶进了绣楼。
南胭看着她无所谓的姿态,忍不住皱眉。
侍女不解:“南宝衣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生气,难道她就不恨老爷自作主张,不恨小姐抢了她的院子吗?”
“肯定是不想露怯,所以装作不在意。”南胭解释,“但她装不了多久的,我娘很快就要进门,到时候她会更加难受。”
荷叶随南宝衣回到闺房,望着自家小姐坐到窗边拆信,“小姐,那个外室女都蹬鼻子上脸了,您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要不奴婢去回禀老夫人,请她把南胭赶出去?”
“爹爹已经很不喜欢我了,你这么做,他会更加不喜欢我。”南宝衣不在意地展开信纸,“她住不了多久的,柳氏也进不了南家门,你放心。”
荷叶去给她端燕窝,她看着尝心给她的信陷入了沉思。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凡收到此信者,必须转写七封寄给亲近的人,否则家破人亡最爱之人死于非命!!!
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