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谢过萧弈,兴冲冲回了锦衣阁。
她从宝匣里取出银钱数了数,共有两千五百两,包括长辈们平时赏的红包,还有她自己攒下来的压岁钱。
两千五百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莫说买下一个伶人,就算是买一个戏班子都足够了。
“我可真有钱啊……”
经历过上一世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南宝衣抱着银票欢喜得很,急忙招来荷叶,让她准备马车出府。
荷叶一个头两个大,“小祖宗,您才刚刚病愈,这个时候出府干什么?您快别折腾了,万一出了事,奴婢如何向老夫人和三老爷交代?”
南宝衣把银票藏进小荷包,机灵地编了个借口:“祖母院子里怪冷清的,她既喜欢听戏,我去梨园给她买两个伶人养在府里,想听随时都能听,多好呀。我一片孝心,祖母不会责怪我擅自出府的。”
荷叶拗不过她,只得替她招呼马车。
半个时辰后,南宝衣的马车稳稳停靠在沿街处。
她扶着荷叶的手下车,仰头望去,这里是锦官城最大的梨园,匾额上题写着“玉楼春”四个大字,十分富贵风雅。
她向园中管事道明来意,管事打量她几眼,笑道:“不知姑娘想买多大岁数的伶人?正好老板新调教了几个小花旦,都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模样那叫一个俏——”
南宝衣拿了只银锞子递给他,“我要买的伶人颇有来历,你做不了主,我要和你们老板谈。”
管事笑着打量她,面前的小姑娘年幼娇嫩,大约是没见过世面的娇娇小姐,仗着家里有几个银子,跑到梨园胡闹呢。
他道:“我们老板忙得很,恐怕没功夫陪姑娘玩。这梨园上下我都能做主,哪怕姑娘要买咱们梨园的台柱子,我也做得了主!”
“台柱子就不必了……我要买的伶人,叫柳小梦,管事做得了主吗?”
管事一个激灵。
他不可思议地盯向南宝衣,小姑娘娇娇气气,内勾外翘的丹凤眼却宛如淬了浓墨,盛着与她年龄不符合的阴沉凉薄。
他结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柳小梦的?”
南宝衣微微一笑,“带我去见你们老板。”
管事只得领着她踏进玉楼春的雅座。
酒香弥漫,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香肩半露,抱着酒坛子慵懒倚在贵妃榻上,掀起眼皮看她一眼,闷了口酒,轻笑,“你要买柳小梦?”
南宝衣万万没想到,玉楼春的老板居然是位女子。
还如此年轻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