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在意风筝的事……”她捏着桃花糖,讨好地送到少年唇畔,“二哥哥是不是饿得慌,还是先尝尝我的糖吧?”
萧弈沉着脸。
面前的小姑娘白嫩藕似的一小团,绵白干净的小手紧紧捏着糖球,纤细的小手指还娇气翘起。
从前她对他颐指气使时,也总爱翘着小手指。
丹凤眼里掠过冷意,他毫不留情地拍开那只小手。
桃花糖掉在了青石砖上。
南宝衣白嫩的手背立刻浮现出红痕,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睁着泪盈盈的红眼睛,无措地望着这位未来的权臣。
雨势渐渐大了,染湿了女孩儿的后背和裙裾,就连绣花鞋都湿哒哒的,穿着十分不舒服。
她强忍不适,细声道:“二哥哥,从前是我不懂事,你不要和我计较。”
这具十二岁的身体娇弱的很。
她淋了会儿雨便开始头晕,刚说完话,手中纸伞无力掉落,整个人朝萧弈怀里倒去——
却被萧弈冷漠推开。
女孩儿倒在青砖上,嫩黄裙裾铺陈开,宛如不堪雨露的娇嫩芙蓉。
“姑娘!”
端着姜汤出来的侍女大惊失色,急忙招呼婆子把南宝衣抱进去,又凶狠地盯向萧弈,叉腰骂道:“二公子干的好事!等会儿奴婢回禀老夫人,要你好看!”
骂完,气哼哼进了锦衣阁。
雨幕浮在天地间,南家府邸的园林景致精美恢弘。
少年依旧站在青石砖上。
雨水染湿了他的袍裾,他眉目英俊却冷毅,不善地盯向雨雾深处的绣楼。
……
南宝衣醒来,绮窗外天光暗淡,绣楼里添了琉璃灯,已是日暮。
她拱着小身子爬起来,不顾染上风寒,哑着嗓子唤道:“荷叶,那碗热姜汤有没有端给二哥哥啊?”
侍女荷叶捧着燕窝粥进来,小脸不忿,“他害姑娘染上风寒,奴婢怎么可能给他姜汤喝?奴婢骂了他一顿,然后回禀了老夫人,老夫人罚了他十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