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只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接下来竟没她再说话的空儿了,安嫔和僖妃你一句我一句的直将长生的死扣在了她头上,玉琭心中忍不住发笑,见此,想来长生阿哥的死多半是同二人有些关系的。
即便没关系,二人也是又蠢又毒的,二人对长生的死不仅没有半分怜惜之情,反而还利用此机会陷害了旁人去,这时候了还想着排除异己,着实冷漠至极。
玉琭正要点破了去,谁道说时迟那时快,从里间儿忽得奔出一人,直朝玉琭扑了过去,玉琭一时不备,一下子被人扑倒在地掐住了脖子,霎时间她小脸儿都憋红了的。
“果然是你杀了长生!你这贱人还我孩子的命!”
也不知被人抬到里间儿的荣贵人何时醒了,想来是被刚刚僖妃和安嫔的话激得不清,惊怒交加之下,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更是不顾万岁爷和太皇太后娘娘还在此坐镇,披头散发疯子似的坐在了玉琭的身上,一双眼睛怒瞪着,尖锐的指甲死死的掐住玉琭的脖子。
荣贵人只恨不得现在就要了玉琭的命,她的长生没了,她也不要活了!今儿新仇旧恨一道儿清算!
“荣贵人你疯了不成!还不快放开德贵人!”
“断不是德姐姐的错!你有这工夫害无辜的人,你怎么不一开始便看好自己的孩子!”
两道声音同时想起,康熙爷同那拉贵人一前一后赶了上去,康熙爷掐着荣贵人手上的麻筋儿将人掀翻在地,那拉贵人当即便将玉琭扶起,紧抱着玉琭给人顺气,小姑娘倒也是吓得不轻。
然即便荣贵人被康熙爷拦着,这会子仍自顾自的陷于悲愤之中,手脚并用爬了起来,还哭嚎着朝玉琭扑过去。
康熙爷再不心软,直狠狠地给了荣贵人一巴掌,这才叫人懵了一瞬,会过神儿来也不动了,只是瘫坐在地,不住的哭着。
“长生啊!我的长生啊!都是额娘不好叫那奸人害了你的命!你皇阿玛不在乎你,额娘也没本事给你报仇,长生,好孩子,你再等等,额娘这便随你去了、、、、、、、、”
荣贵人没了孩子,虽众人都理解荣贵人的失态,可在坐的都是高门里出来的,谁像是荣贵人这般市井泼妇一般作态,说是愤而动手,然听容桂人这话,可不像是悲痛得昏了头,倒像是借着长生的死意欲大做文章呢!
长生到底不是荣贵人没的第一个孩子了,当年承瑞夭折的时候荣贵人才十四五岁,也没见得人这样难过的。
荣贵人这般闹着能唬得住旁人,确实唬不住康熙爷,只听耳畔荣贵人哭闹不休,僖妃、安嫔煽风点火,她的玉琭被掐的咳嗽连连,一旁的那拉贵人不知为何还哭得厉害,真真是乱了套了。
“荒唐!胡闹!还不快来人将荣贵人送去钟粹宫!荣贵人病了,着太医好好瞧瞧,未愈之前不必出门!”
康熙爷当即便叫人将荣贵人给拉了出去,气得险些晕过去,他不知他的后宫是怎么了,长生没了,后宫里的一个个竟还都是算计,就是不说僖妃和安嫔,她荣贵人也不该这时候闹,长生都这般了,就不能再给孩子积些德吗!
先前荣贵人还有脸口口声声的说长生是她的心头肉、是命根子,然眼下再瞧,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不过是荣贵人稳固荣华和位份的工具罢了。
日日就知道怎么琢磨着在他这个万岁爷跟前儿做戏,还说什么他这个当皇阿玛的不在乎孩子,这偌大的宫中,只怕唯有他才是最最在乎孩子,对孩子最最没私心的那一个。
康熙爷捏了捏眉心,倒也知眼下不是气恼这个的时候,长生还等着一个说法呢,玉琭亦是伤着了,还等着他一一的操心了去。
这会子殿内没了荣贵人,想来是怕他迁怒了谁,余下女眷倒也安生了不少。
康熙爷弯下身来将含着泪的玉琭抱去一旁的软榻上,也不叫乔太医帮连太医一道探验那奶丸子了,只管招来乔太医给玉琭诊脉看伤,长生已然没了,他总不能因为长生再委屈了玉琭。
“德贵人的伤势可要紧?”
康熙爷暂放下长生的事儿,细细关切了一句,乔太医最善妇儿之症,是康熙爷特给玉琭寻的,平日里只负责玉琭身子的太医。
乔太医细看了德贵人的脖子上的伤势,肌肤只是被荣贵人的指甲划破了几道,倒不严重,细细养个几日连疤都不会落下,可细观脉象,倒是有些微微的不对。
那脉象除了有些受惊之状外,还隐隐的有些动如滑珠之势,像是有了身孕一般,只是极其不明显,眼下德贵人情绪又未平复,诊脉难免不准,乔太医不敢断言,只是现说了表象。
“回万岁爷的话,德贵人身子无碍,只是受惊了,臣眼下先给贵人开一道静心的方子用两日,明后两日臣再来给贵人复诊。”
乔太医先回了话,而后叫人伺候笔墨写了方子去,安神静心的方子好开,可想着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滑珠脉象,乔太医落笔顿了顿,又多添了几道温补的,细细看了几遍,这才交给了德贵人跟前儿的奴才,叫人去太医院抓药。
康熙爷轻轻抚了抚玉琭的背,听太医这话倒也稍稍放了心了些,可看着玉琭面上憋红未消的样子,含着泪怯怯的,到底是心疼,眼下也不想叫玉琭同僖妃和安嫔对质了,且不知那二人还有多难听的话等着,便想叫魏珠护送玉琭回永和宫歇着罢了。
“别怕,朕叫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