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奴婢一时想左了,能得您开解,奴婢再不会兀自委屈什么了,您真真是这世上最最好的主子了。”
玉琭小小的拍了个马屁,康熙爷岂能不爱听,当即也不多言了,只转身儿拿了个折子给她。
“依朕瞧,还是不能叫你闲着,就得在朕眼皮子下头忙碌,免得你又胡思乱想的。”
说罢还顺手刮了刮玉琭红红的鼻尖儿。
如此亲昵的动作一出来,就是康熙爷也对自个儿十分意外,心里倒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呢,紧忙转身儿坐回桌前,催着小丫头给他念折子去。
如此忙碌了三四日,康熙爷的病也好得大差不差了,太医也总算是给了准信儿,说是阿哥格格们的病不再会轻易的传染了,阿哥所的大小主子们俱是松了一口气,除了惠贵人坚持要照顾大阿哥以外,其余的当天便各回各宫了。
玉琭自然是要跟着太皇太后娘娘回慈宁宫的,从忙碌中猛然一抽身,玉琭还好生不习惯,给太皇太后娘娘上茶时都险些上成康熙爷爱喝的。
康熙爷又忙碌得紧,以往日日都是要来慈宁宫请安的,只是这阵子不成,光是军务便叫康熙爷分身乏术了,便只叫魏珠或是梁九功来代为问安,不知怎得,玉琭还隐隐的有些失落。
没法子,玉琭只得叫自个儿多忙碌些,领了代太皇太后娘娘关切阿哥格格们的活儿,时不时的往阿哥所瞧瞧,日日被太子爷闹腾着要听玉琭唱歌讲故事,玉琭便也顾不上想东想西的了。
又是一日忙碌归来,玉琭正欲去正殿先给太皇太后说了阿哥格格们的情况,还未进门儿,便听得里头熟悉的声儿了。
“哀家可瞧你瘦了不少,可是身边儿人伺候的不妥帖?”
太皇太后娘娘关切一句,便听那人回答:“皇玛玛眼尖,孙儿这阵子忙碌,天天睁眼闭眼的都是政务,身边儿的人也都跟着忙得脚不点地呢,难免出错,不过孙儿也不忍心责怪的。”
“旁的不说,就说梁九功,他不仅得负责孙儿的起居用度,还得负责政令传达、、、、什么细枝末节的活儿都得他操持着呢,昨儿伺候笔墨来着,他竟立着立着便睡着了,午膳盛汤太热,还烫了孙儿的舌尖儿,他知道自个儿的不是,可也是真真的累,孙儿瞧着也怪不落忍的。”
“可若真叫梁九功歇着了,孙儿跟前儿的事儿又无人管了,这便想起来皇玛玛您的心头好了,今儿来除了孙儿想您了,也是想跟您借个人,玉琭便是个极妥帖的。”
“先前在阿哥所的时候便勤快得很,什么事儿都能办得妥帖,伺候得着实好,近来孙儿忙碌,便想着叫玉琭主内务,梁九功主外务,如此也不显慌乱了。”
“内务府送来的新人孙儿总用不惯,眼下忙得也没工夫适应呢、、、、、、”
康熙爷絮絮叨叨的说着,借人的事儿他也是琢磨了好几天了,刚回乾清宫那一二日他便莫名的有些想那小丫头,没小丫头陪着,用膳都没了趣味似的。
时而叫人也总唤错,还觉得玉琭就时时在他身边儿伺候呢。
原以为只是头两日不习惯,再过些天总不至于还时时念着,谁道忙碌之余也挡不住他想人,光是小丫头给他的那方帕子都快叫康熙爷给搓脱线了。
没得委屈自个儿的理儿,康熙爷寻了个借口就来了,又是卖惨又是叫梁九功同他演一出苦肉计的,知道皇玛玛最最心疼他,他如此开了口,定然痛痛快快的放玉琭跟他走。
谁道说了这么一大通,皇玛玛不仅没一口应下,反而笑得莫名,康熙爷小心翼翼觑着皇玛玛的脸色,尽量表现得不是那么心虚,轻咳两声儿正欲再诉诉苦来着,忽地见皇玛玛眼神儿一瞥,玉琭正进来。
“玉琭,你来得正巧,康熙爷夸你好呢,近来乾清宫的人手不足,你可愿意过去帮衬几日?”
玉琭在外头将康熙爷的话听全了才进来的,自然知道这话从何而起,只是忽得被太皇太后这么一问,心里到底还是猛然漏了半拍儿去,只觉得太皇太后娘娘她老人家是看出来什么了。
按理说主子如何吩咐,她这个做奴才的可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太皇太后便是再疼她,也不至于将她的意愿摆在康熙爷的前头。
压着紧张,玉琭面上不动声色,紧忙先朝娘娘和康熙爷福了身去,规矩全了才开口。
“多谢万岁爷抬爱,奴婢只是做了分内的事儿,当不起万岁爷的夸,如有用到奴婢的地方娘娘和万岁爷只管吩咐便是,能用得上奴婢也是奴婢的福气。”
如此回了话,太皇太后娘娘并没急着开口,只是不断审视着,见小丫头半分破绽也无,这才眼神儿一转,又朝康熙爷笑得玩味。藲夿尛裞網
“既是你开了这个口,皇玛玛便没有不应的理儿,只是你别占着皇玛玛的心头好不还了才是,玉琭最是贴心不过,皇玛玛还不舍得给你呢。”
得了这话,康熙爷这才心头一松,紧忙朝太皇太后娘娘笑,又是奉茶又是捶腿,在皇玛玛跟前儿可没什么皇帝架子可言。
“皇玛玛放心,孙儿怎能夺您的心头好,真真只是借几日而已,待忙完了这阵子,孙儿不仅将玉琭还给您,还要陪着您一道去景山好好松快松快呢。”
太皇太后笑笑,岂能看不出康熙爷的心思,也不再揪着这事儿不放了,只是问:“钦天监的可是定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