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韩氏兄妹顿时愈发认定这女人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贾。
虽说这么年轻的女子经商十分罕见,但韩氏兄妹对这个市侩商贾背后的故事不感兴趣,他们只知道,他们保住了韩家的面子,没让区区一个商贾小瞧了去。
至于那个害他们丢脸并且破财的管事,他们自然也会对他进行惩罚,让他再不敢阳奉阴违。
叶安澜可不知道这兄妹俩花了一千两租个镇上的宅子居然还能获得满足感,她和李璟带着队伍里的其他人,去了他们和另外一支商队“合租”的隔壁宅院。
所谓的另外一支商队,正是同样假扮成商队的部分叶氏亲卫。
之前叶安澜队伍里的叶氏亲卫有模有样过来走了个过场,和这支队伍的领头人商量好了今晚就在同一座宅子里将就一夜。
明面上,叶安澜他们只获得了在这座宅子第一进院落活动的资格,但实际上,大门一关,叶安澜身边的那些人就立刻和自家同伴勾肩搭背、不分彼此的一起去准备晚饭了。
美滋滋、乐呵呵吃了一顿简单晚饭,留下负责守夜警戒的人,其他人就都抓紧时间休息去了。
然而时至二更,叶安澜却突然被疾风骤雨一般的马蹄声给吵醒了。
长安比她起得还早,两人翻身跃起冲出屋子没一会儿,李璟、杨小桃等人也相继跟了出来。
“是马匪。”仗着身手好,长安迅速出去探查了一小圈,再回来时,他面色变得比刚刚轻松几分,“一共一千二百余人。多出来的马蹄声都是没有坐人的空马。”jujiá?y??m
李璟蹙眉,“我们这是赶上马匪入镇劫掠了。”
叶安澜叹口气,“小桃,去安排人手防御反击。”
杨小桃倒是没有像叶安澜似的,因为没觉睡了就无精打采,她应了声“是”,然后就迅速去组织叶氏亲卫做事了。
她走之后,叶安澜又让郑丰收派人去给住在其他宅子的叶氏亲卫送消息。
除了长安转述的马匪的基本情况,郑丰收派出去的叶氏亲卫还向自家同伴传达了叶安澜的作战宗旨——防御为主,允许反击,宁可暴露身份也不能让自己陷入被动境地。
叶氏亲卫对此一点儿也不意外,他们家的叶姑娘,一向都是先要求他们活着,然后才要求他们完成任务。
负责带领其他叶氏亲卫的将领,很快也把自己麾下将士做了分工。
他们掏出藏在车辆夹层里的弓箭,抄起随身携带的刀枪剑斧,磨刀霍霍准备对付那些冲进镇子的马匪。
与此同时,抢了叶安澜他们宅子的韩家兄妹也在命令侍卫们务必守好宅子、务必保护好他们。
侍卫们没有长安那样的好本事,自然不敢只身出去探查情况。
他们只能安排人手守住大门、后门、院墙等处,防止马匪翻墙入内。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韩大小姐吓得只敢躲在屋里瑟瑟发抖,她哥哥韩大公子略好一些,虽不敢爬上墙头往外看,但却有胆子站在廊檐下方看着侍卫们迅速布防。
“开门开门!”他们这边刚把人员分派到位,一脸嚣张的马匪头目就已经大手一挥,派出了不少狗腿子挨家挨户砸门。
他们显然对镇上情况十分了解,砸门时找的都是那种租出去给来往行人暂住的宅子。
而且叶安澜他们还发现,这些马匪重点关照的,基本全部都是像他们这种一看就货物、银钱不少的“肥羊”。
那些只是带了一点点银钱或者货物的小货商,但凡不是恰好很倒霉的住在“肥羊”附近,马匪们基本不会去刻意光顾他们。
叶安澜眉头微蹙,她问李璟,“阿璟,你说他们这样,会不会是因为镇上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李璟也这么怀疑过,但他觉得,除了镇上有人勾结马匪,也有可能是马匪多次光顾,所以已经对镇上情况颇为了解。
他把自己的另一种猜测说了出来,叶安澜听罢眉头不由蹙得更紧,“要真是这样,那王氏和大周朝廷岂不等于是全都放弃了这个荣河镇?”
李璟叹息,“若果真如此,他们放弃的也只是保护荣河镇。苛捐杂税、徭役征丁,这些不好的事儿他们可不会忘了荣河镇百姓。”
叶安澜:行叭,她怎么忘记了,有些人就是既不想负责任,又很想占便宜呢。
这种人如果没有手握权柄,那他们最多也就只能危害一下自己的身边人,可他们一旦手握权柄,那他们就肯定要祸害更多的无辜百姓。
两人聊着天,也没耽误继续观察院外局势。
马匪砸门却没能砸出院子里的人,于是干脆拿了梯子、圆木之类的东西,开始翻墙、撞门。
与此同时,带了护卫、镖师出行的旅人们,也对门外的山匪展开了激烈反击。
他们仗着自己占据有利地势,不断使用弓箭、暗器攻击原本气焰嚣张的那些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