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这些尚算新兵的青壮年男子,能够像他们的前辈一样,一点一点适应战场。
为此,叶安澜特意安排了他们押送马车。他们此行的主要任务,就是赶车、喂马、清点并看管物资。
这活计有一定的危险性,非常适合用来锤炼新兵,反而如果是征召民间的青壮年男子做民夫,一旦遇到危险他们怕是很难保持镇定,危急时刻保护物资、对抗敌人什么的就更别提了,那是不可能的。
除了这一万五千人,叶安澜还另外带出来一万精兵,这一万精兵才是负责横扫一切危险分子的战斗人员。
这一万人大部分都是叶安澜的亲卫,只有少部分才是她从蒙阴周边几座县城抽调的精锐将士。
这些人在经历过近半个月的彼此磨合之后,如今已经能够默契地互相配合了。
在叶安澜的带领下,他们朝着人数还没有他们一半的“马匪”冲了过去。
原本打算趁着运送队伍还没有完全警惕起来,给他们来一波突然袭击的一众“马匪”,冲锋才刚冲到预定距离的一半,一万叶家军就已经在叶安澜的带领下杀进了他们的队伍里。
叶家军绝对的人数优势和单体战力优势,让那些马匪瞬间就被冲击得阵脚大乱。
那些“马匪”本来就没打算真的抢劫成功,此时发现情况不对,为首的“马匪”立刻下了撤退命令。
然而还没等传令兵把他的命令传达出去,一支长枪就已经远远飞过来,直直扎进了他眼窝里。
为首的“马匪”被长枪带着,身躯轰然倒下马背,那些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马匪”顿时人人自危起来。
有那官职仅比为首的“马匪”低了一线的将领,立刻接替了死者的位置,开始指挥麾下将士撤退。
然而继为首的“马匪”之后,这群人就好像是陷入了一个什么奇怪的诅咒里。
每一个站出来指挥的“马匪”,都会在说了还不到三句话的时候被一枪贯穿。
如此三次之后,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将领哪还敢继续冒头?他们恨不能全都缩进乌龟壳里,假装自个儿是个路过的爬行动物。
然而现在才想退缩却是为时已晚,在叶安澜专心收拾敌军将领的时候,郑丰收和杨小桃就已经分别带着一队人,从左右两侧朝着这群“马匪”的后方包抄过去了。
好不容易弄清楚队伍前面发生了什么变故的后方“马匪”,马头都还没来得及调转呢,马尾巴那头就已经有如狼似虎的叶家军将士冲杀过来了。
直接被凶名在外的叶家军包了饺子,这群“马匪”的惊慌、恐惧可想而知。
他们试图组织起小范围的冲锋,打开一道口子尽快突围,结果叶家军却仿佛一面没有任何缝隙的铜墙铁壁似的,任他们怎么努力寻找突破口,叶家军都一次也没有让他们突围出去。
反而是悄摸儿组织众人冲锋的“马匪”头目,一个接一个,一个又一个的,接连被杨小桃以长枪远远击穿。
“啧啧,这也太凶残了!力气大了不起啊?”躲在山里悄悄观察情况的一位中年武将,一边眯着眼睛观察山下战场,一边小声跟自己的幕僚嘀嘀咕咕。
他那位幕僚面色凝重,“叶氏,果然不愧是被称作虎狼之师的顶尖队伍。”
中年武将拍拍他肩膀,“你现在犯愁是不是有点儿早?眼下可是别人在面对这支虎狼之师,你该高兴才是。”
对家的有生力量被消磨,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幕僚:“将军说的是。”
还好他这位东家跟了个脑子正常的主公,没打算在这种时候对叶氏和谢氏出手,不然他和他这位东主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精锐之师,怕是也会和山下的那群所谓“马匪”落到同一个下场。
现在他们躲得远远的,坚决不掺和,不仅自家兵马不会有损失,而且还多了几分站边儿上好好看戏的闲情逸致,也算是一桩幸事。
他问那位中年武将,“将军可知这伙山匪是哪家义军假扮的?”
中年武将一脸遗憾,“我要是知道,我早把这事儿捅出去了!”
让竞争对手身败名裂它不香么?
幕僚叹气,“看来对方也不傻。”
“傻不傻的能咋样?这小五千精锐骑兵的损失可不是假的。”中年武将摸着胡子,一边观察战况一边对自己的幕僚说:“再说了,不是咱们家,那不就只剩下了另外两家?不管是咱们的隔壁邻居疯了,还是他们的另外一位邻居疯了,对咱们来说都不能算坏事儿。”
隔壁邻居疯了的话,他们就可以打着大义的旗号名正言顺和别人一起出兵讨伐对方了。
隔壁邻居的隔壁邻居如果跑来别家的地盘上做这种事儿,那不就是毫无疑问的想要陷害竞争对手嘛,这种情况下,哪怕只是为了自证清白,他们的隔壁邻居肯定也会火冒三丈,跳起来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
鹬蚌相争,他们岂不是就能做那得利的渔翁了?
中年武将想的倒挺美,却不知此事的始作俑者,其实早就已经把他们的这支义军势力也给算计进去了。
山下,全歼敌军,缴获四千八百多匹战马和若干盔甲武器的叶安澜等人,在扒死人盔甲时,从不止一人的衣服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