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将医药费补交完后,和吕涛又回到了之前的病房。
还未进门,便听到牛边正在对着吕婉婷进行冷嘲热讽:
“吕小姐,之前虽说你们家欠了我们医院不少医药费,但是我牛边却从未逼你们还过,因为我觉得你吕小姐至少也算是一个知书达理,素养很高的人吧。可是我没想到你今天居然会和一个江湖骗子走得这么近,鉴于你的这种与骗子为伍的行为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你在我们医院的形象,所以我不得已才会催促你还钱的。”
顿了顿,他自己似乎都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便又干笑着道:“我希望吕小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其实作为你父亲的主治医师来说,我是很对令尊负责任的。我不想看着你们一家被一个江湖骗子耍得团团乱转,这才逼着他让他为你们家垫付医药费的,只要他拿不出那医药费,相信他的真面目就会被揭穿开来,您说是吗?吕小姐。”
听了这话,吕婉婷冷笑一声道:“牛大夫,照你这么说,我还应该多谢你的关心呢!不过,让我疑惑地是,您这么高的医术,为什么许久都治不好我父亲的病,反而是您口中的骗子轻而易举地就将我父亲的病给治好了呢?这让我很费解啊。”
“那不过是因为他运气好罢了!”牛边大喝一声,继续道:“吕小姐,我请你相信科学,千万不要被骗子的一些小伎俩给蒙骗了!”
“孙子!爷爷才刚出去一会儿,你就又在这里蹦跶起来了啊?说你是不肖子孙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你!”
说着,张辰推门而入。
“哟!你个骗子居然还敢回来?我还以为你早就借着去交医疗费的借口跑走了呢!”牛边针锋相对。
“跑走?呵呵,你以为爷爷我和你一样,是属赖皮狗的吗?”张辰冷笑道。
“废话少说,我就不信你这个骗子真的能拿出一百万替吕家还款。就你这穷酸样,别说是一百万了,你能拿出一万我都服你!”
牛边上下打量了一眼张辰的装束,发现他全身上下不单没有一件名牌,甚至都是便宜的地摊货,顿时更加确认了张辰完全就是一个骗子的想法。
“哦?原来牛大夫你分辨别人有钱没钱,全是靠看人穿着打扮来下定论的啊?”张辰带着一脸玩味地笑容道。
“废话!难道你见过有开着宝马要饭的乞丐吗?”牛边露出一副理所当然地模样,继续道:“好了,我不想再跟你这个骗子耽误时间了,你刚才不是挺能装的吗?现在就让我看一下你缴费的收据单吧,要是你真的帮吕家还了医药费,别说问你叫爷爷了,就是你让我跪下来问你叫祖宗都行。”
“哦?这可是你自己说得,我可没有逼你。希望你这次能说话算话,重孙。”
张辰呵呵笑了一声,便当着牛边的面,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张盖满了公章地单据,慢慢地在他的面前展了看来。同时口中道:“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什么!?”看到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地单据,牛边先是一愣,随后他揉了揉眼,仿佛不敢置信般,一把将那张收据单从张辰手中抢过,仔仔细细地放在眼前又看了一遍。
当他看到单据上那鲜红地公章和“合计收款壹佰万元整”的字样时,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起来:“这……这怎么可能?这个骗子真的帮吕家交够了欠款,这……”
“牛大夫,这收据单您看清了吗?要是看清了就别再愣着啦!赶紧跪下问我辰哥叫祖爷爷吧!”
看到一向在自己面前牛气哄哄到不行的牛边,现在在张辰的手上居然如此吃瘪,吕涛终于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嘚瑟之力,向他揶揄道。
“你!你们!欺人太甚!”牛边气的浑身哆嗦,指着张辰半天说不出话。
“牛大夫。不知道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一直冷眼旁观地吕婉婷淡淡道:“那句话叫做,辱人者,人恒辱之。现在你之所以会有现在的处境,正是因为你之前的咄咄逼人所造成的,所以,你一点儿都不值得可怜,知道吗?”
“吕婉婷,连你也落井下石!?”牛边大吼道:“别忘了之前你们交不起费的时候,是谁苦苦帮你们求院长宽限的!又是谁尽心尽力替你父亲医治的!现在你居然说出这种过河拆桥地话,算我牛边瞎了眼!”
“牛大夫,不要说的你自己好像很伟大一样!”吕婉婷冷冷打断他的话道:“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你自己拍拍良心想想,因为我们交不起住院费、给不起你做手术的红包,你故意刁难过我们多少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数次消极医治,我父亲也不至于一直在病床上躺到今天。现在你居然还有脸说你曾帮我们求过情?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职业道德了?真没想到你身为一个外国留学归来的医学硕士,人品居然会卑劣到这种程度!”
“我……”牛边哑口无言,喃喃了半天,才终于咬着牙道:“好!算你们几个垃圾厉害,我是一个有素质有涵养地人,不会和你们一般见识。告辞!”
说完,他撩起白大褂,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牛大夫,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事?”吕涛懒洋洋地伸出了一只手,拦在了牛边面前。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要是你们再故意寻衅滋事,信不信我叫保安把你们一家子都轰走!?”牛边恼羞成怒。
“牛大夫,亏你还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过的话如同儿戏呢?”吕婉婷鄙夷地望了他一眼,摇头道。
“我……”牛边头上青筋直跳,双手紧紧攥住了拳头,看他的样子似乎想要尝试一下暴力地手段,只不过当他看了一眼吕涛那浑身地肌肉块儿后,他瞬间便又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地想法。
他咬着嘴唇想了好久,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拳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蹲在了地上,眼带乞求望着张辰道:“兄弟,这件事是我错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听了这话,张辰不禁一愣,其实他也没想真的让牛边跪下来问自己叫爷,先前不过是看不惯他那副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地模样罢了,既然现在牛边已经认错,那倒也没必要非得折辱他。
想到这里,张辰背过身不愿看他,大度地挥了挥手,口中道:“行了,你走吧,下次不要再这样势力眼就行了,记得给别人留一分脸面,也就是给自己留一分日后相见的情分。”
“我相见你妈的逼!”
蹲在地上,看起来已经人畜无害地牛边,突然爆出这么一声大喊。
随后,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了一柄锋利地手术刀,趁着张辰转身之际,就死死地往张辰后背处捅了过来。
“啊!阿辰!”
“辰哥小心!”
吕婉婷和吕涛同时发出一声喊,但由于牛边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突然,他俩根本就来不及上前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耀着寒芒地手术刀,一点一点地向着张辰的后背快速捅去。
眼见毫无防备地张辰,就要命丧在突然暴走的牛边手中时,一道无形的罡气突然自张辰的体内爆发了出来,替他挡下了这要命的一刀,原来却是危机关头,无极剑道被触发了!
只见无极剑道的冲天罡气刚一生出,便顺着牛边刺过来的方位将巨力反震了回去,张辰体内那超过三十年地强横内劲,瞬间就将瘦弱地牛边给向后击飞了出去,直到他撞在数米远之后的一张病床上,才堪堪止住了去势,哗啦一声,软到在地。
“当啷”一声,透着寒芒地手术刀从他手中滑落,恰好扎进了他的大腿中,顿时一股鲜血从他腿中滚滚冒出,疼得他厉声尖叫了起来。
“牛边,你疯了!居然敢害辰哥?”吕涛大喊一声,飞快向着倒地不起的牛边冲去,第一时间控制住了精神失控的他。
而吕婉婷则第一时间跑到了张辰身边,一把扑进了他的怀中,哽咽问道:“阿辰,你……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婷……婷姐,我,我没事。”
温香入怀,令张辰微微一愣,随即尴尬道。
“辰哥,老姐,你们……”吕涛回头望时,却见自己的姐姐正扑在张辰的怀中落泪,顿时愣在了当场,脑中一片空白。
“呃……婷姐,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看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张辰苦笑着,轻轻拍了下吕婉婷的肩膀,安慰道。
“阿辰,对不起,你都是为了帮我们家,才差点被牛边给……对不起,对不起。”吕婉婷紧紧抱住张辰,一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婷姐,这不怪你,毕竟谁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儿,你,你别哭了,我真没事儿。”张辰推不开吕婉婷,只得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无奈道。
“这怎么能不怪我呢?要不是我非拉着你给我父亲治病,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扫把星……呜呜呜。”吕婉婷抽泣道。
“婷姐,你听我说,这真的不怨你,是牛边他太极端了,与你们姐弟俩无关的。”张辰耐下性子,柔声道。
“你……你真的不怪我?”吕婉婷将信将疑的抬起头,泪眼婆娑。
“嗨,咱们是朋友,我怎么会怪你呢。”张辰低头冲她一笑,温柔地帮她将脸上的泪珠拭去。
“阿辰,谢谢你……”吕婉婷将身子从张辰怀中抽去,红着脸声若蚊哼般低声道。